~ 幸福的深度

 

1020619麗琵颱風路徑

今年的第四號颱風「麗琵」,這天的中心正遠在台灣東方好幾百公里外的海面,雖然氣象預報說侵襲機率低,但恐會引進西南氣流下大雨唯今早的花蓮天空,陽光的熱情似乎未見稍減,只是多了幾片雲,加上陣陣微悶的輕風吹拂。

這陣子時值初夏,已感受嚴暑的熱浪波波襲來,雖不至於熱到讓人活不下去,但總感覺自己皮膚的熱感細胞,每天都身處在熱平衡的狀態,身居室內不動還好,一動就會直冒汗,真可謂一動不如一靜。

39日那天收到EMAIL後,同為花蓮人的格友「Lan」賦與所託,經過來回多次溝通後,便開始依積極規劃一趟3天的行程。團員單純僅6人卻是祖孫三代,阿公阿媽(「Lan」的姨丈及阿姨)居台,兒子是10歲移民留美至今,帶著媳婦及兩位從小在美出生的孫子女返台渡假探親。溝通到一定程度也獲首肯直接與素昧平生的「阿姨」聯繫,電話中「阿姨」的口吻語調總是和柔親切,那刻起便以「阿姨」開始稱呼,而每每聯絡一次後,距離似乎無形中更是拉近許多,最後「阿姨長阿姨短」地忘了實際理所當然地視為自己的阿姨般互動起來。

起初對於阿姨祖孫三代的背景不甚瞭解,只能依據「Lan」格友的簡單描述及轉述阿姨提出的需求,又除了姨丈外,幾乎每位都算是第一次蒞臨花蓮旅遊。於是,我便在指定的地點外,當然一定要安排太魯閣國家公園等最據代表性的景點,也大膽地安排第一晚下榻一間臨海民宿,第二晚更安排在這個月份沒金針花的六十石山上的民宿。

最值得也”最最”開心一提的是,好幾個檔期幾乎都沒辦法邀約到的專業解說員「葉祥溪」老師,這回終於獲得老師首肯協助陪同解說,讓我在有些惶恐的規劃過程中吃了一顆好大的定心丸。在此,衷心誠摯感謝葉老師一直以來私下給我的鼓勵外,一向行事低調的他,自國中老師退休後,更廣泛接觸天文地理,深入生態保育探研工作,也與師母無私奉獻在宣傳環保概念的志工任務。平時無事一身輕時的空閒日子裡,與師母揮灑悠閒的生活時光在自己的一片土地上,有多少體力就拔多少草,有多少時間就栽種多少蔬菜藤瓜,好不快樂啊。

想起近10年前認識個兒不高的葉老師之初,是他在擔任縣府觀光大使的活動志工,當時志工人數眾多加上低調特質,所以未與他多有深刻接觸。直到後來在職場上,他以黑潮海洋文教基金會解說員的身分擔任解說工作,而彼此有了較多機會的互動,說是解說工作,所得可都是無條件捐給基金會的偉大志工。也自那時起,偶而在隨行出海的船上,能有機會聽到他平和不誇張的表情聲音,就如一位親切的鄰家阿伯,帶領著遊客輕鬆走一趟精彩的海上行程,也陪遊客共度一場海洋生態的美麗邂逅。曾用這麼一段話形容他人如其名:如飄流在一條祥柔溪水上的一片葉子。最令佩服的是,除了上述幾處外,在太管處、縱管處、林務局等地的解說志工群裡常見他的身影,也偶會在旅遊節目裡,陪著主持人介紹生態環境的奧妙。所以嘍,生活這麼忙碌充實的葉老師,這次能敲到他的時間,我簡直開心得不得了啊!

在火車抵達資訊看板上,顯示著火車延誤5分鐘到站。我手持歡迎標語站在出口處,眼睛注視過濾著一群群迎面而來的人影,卻似乎沒人在乎我這角落企盼又疑惑的眼神,終見人潮漸散去而剪票員也關上匣門離去之際,在前方背光的簷廊轉角處出現6個大小走近的剪影,我欣悅地喚住驗票員的腳步,越來越清晰的每張臉孔竟是如此親切,揮手之外,阿姨也在出口側道那頭以笑容及點頭示意,似乎在告訴說:是我們,我們到了!幾分鐘問候致意後,引領上車就位後關上車門,一句「司機大哥,辛苦您了!」出發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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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參觀了工業區的大理石工廠,見識了來自世界各地的奇石,外觀瑰麗奇特的巨石竟能在此加工,切成紋路色彩繽紛且價值不斐巨幅石板等等,整齊分類陳列堆立在偌大的廠房裡,接待人員江先生在酷熱的室溫裡,熱情耐心地揮汗介紹著,見姨丈從頭到尾更是專心好奇地聽著。萬萬沒想到的是,這位江先生是約7年前共同在某場合共同支援幫忙的一位伙伴,所以在先前路勘時碰面的當下就覺非常眼熟,只是記憶中的他是位眼鏡業界的佼佼者,不解如今現身的地點怎會搭連不上,第一時間又未敢冒昧相認;後來才在行程前的聯絡電話裡,試著問他是否還記得這麼多年前的事!?終在今天的場合裡,他肯定地說想起了那年辛苦拼命的革命情感,那段煎熬等待揭曉結果的膠著日子。歲月真是不饒人,卻又是這麼不知情地在多年後的今天,在接待解說人員幾經換手下與江大哥竟能再次續緣碰面,呵呵,老天的安排太奇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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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分鐘的時間快速穿越溫悶的空氣分子,階段行程在掌控中結束。江先生百忙中撥冗熱情導覽,能讓我們遊走在色彩變化如畫的石材空間,雖是短暫的經歷,卻可能是大家生平對於石材美學第一次的驚艷吧!?在前往原住民部落屋用餐的途中,天空的雲層已遮去大半的陽光,只是悶熱不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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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餐後來到崇德隧道口的清水斷崖,此時天空已是滿佈雲朵,這裏海水的顏色少了陽光這個天然增艷劑,該有的多層次海藍色,視覺震撼上自然就會褪色一些。因考量腳程關係,約定時間後,我帶著姨丈及阿姨繼續驅車前行到約公里外的最佳觀景處,而葉老師則領著兒孫兩代下到海邊去。天公雖不作美,海色雖不似口傳的最佳效果,但在這陡直的清水斷崖間鑿出的公路旁,小心翼翼扶在水泥護欄旁俯瞰著腳邊垂直入海的崖壁景象,著實震撼著每一個視覺的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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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清水斷崖作序曲,接下來則是與中國大陸山水相抗衡的太魯閣國家公園景點,對於初次或很少來到花蓮的人,實在不能錯過這在台灣景點中,少能讓陸客豎拇指誇說「氣勢磅」的景象,但也可惜的是這幾年來大量開放陸客政策下,來到這世界級景點時,常有「淪陷」的錯覺,因為滿載陸團的大型遊覽車堵塞在曲延狹窄的車道上,所到之處多是擦肩而過的人影,該是清幽雅靜的停腳處,多是被吵雜的喧鬧聲淹蓋,幾乎把以前悠遊峻巖綠川間的詩畫情境催殘殆盡,若一旦被塞在綿長車陣中時,那真會是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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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若想在這般熱門的景點探訪山水之樂,還真是得靠經驗加上一點運氣,才能多一些開心少一些失望。彈性調整之下,先來到遊客中心觀賞多媒體簡報,再逛逛地下室的親子生態教室,有趣的互動式設計讓大人小孩都學在其中也樂在其間。拿捏時間,可以出發前往燕子口去,孰料一進隧道口沒多久便塞在車龍中,也因為中橫公路181.6公里的白沙橋路段坍塌而炸山修路中,所以有兩個小時管制進出規定,雖當下前去可趕上放行時間,但出來時須待2小時後,也就是傍晚六點才放行經過建議極簡單溝通,決定不再深入園區而選擇直接前往開路紀念的長春祠攬勝。幸運地,因為是9人座車,因此,交管指揮人員示意小車先行逆向行駛以利脫困車陣,加上司機大哥熟稔的技巧,順利地迴轉擺脫車陣而找到一個最優的停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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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車,見老少都興致勃勃躍躍欲試地走向對岸的長春祠,小朋友活蹦亂跳當然沒話講,但姨丈的腳力竟出意料地健朗,我等雖隨行在側,他老人家可是精神奕奕地沿徑的探索開道歷史及尋訪山水地景的樂趣,一路上未見倦容,這種求知的精神毅力,相信該是他體力的動能湧泉,讓我輩深悟活到老學到老的真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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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程續行來到慈濟靜思精舍,在這寧靜莊嚴的宗教國度裡,委請一位師姐引導著我們探訪這清淨聖地,領略著每一所建物或造景的代表意義,也體會著每一處草木或石像的啟示精神,點滴細膩都是證嚴上人的明心暗誨,踏過的每一步都讓人自然放下了塵世的身段。最特別的是,在眼前的草皮上,不知幾時出現一隻斑鳩北鼻,我走近並小心捧護在手心,讓小朋友友善地與這可愛的新生命作了第一類接觸,我東張西望遍尋不著母鳥的蹤影,最後不放心地將牠放回草地上,天快黑了,希望鳥媽媽能很快將牠安全帶回窩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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揮別了逆行而來的慈濟師兄姐,向晚天色已昏黃,前往用膳地點品嚐野菜風味餐。在8點左右來到今晚入住的臨海民宿,安頓好房間後,熱情的主人除端出鮮榨的柳丁汁、冬瓜檸檬汁、可樂、花生及沙其馬等點心招待,並招呼著我們來到廣場準備放天燈,相信這是國外長大的朋友未曾有過的體驗。阿姨在五顏六色的天燈中,為自己與姨丈選擇了吉祥色的紅天燈,也因兒孫還沒到而幫他們選了紫天燈,她說這是孫女最愛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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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側旁看著阿姨認真地用娟秀工整的字體,逐字在天燈的四面寫下滿滿的祝福,盡都是對姨丈健康等祈願,卻未見有關自己私願的隻字片語,讓我回想這一路上,姨丈的行動雖緩慢了些,但都見阿姨在身旁留神打點著姨丈所需,情深這般已無須言語亦無以言喻啊!而後到的小朋友也用著英文加上生澀的中文,在浪漫色的天燈上,寫下對家人的甜蜜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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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至戶外草皮上,撐手展開龐大的天燈,民宿主人幫忙點燃提供熱氣的熊熊亮火,阿姨手寫的天燈開始飽脹亮紅,雙手一攤放,隨著微微的海風順利緩緩升向夜空。我在稍遠處望著阿姨輕輕放開天燈瞬間,那紅色燈光將她纖瘦的剪影輪廓拓印在夜色中,雙手合十的慈祥背影虔心默禱,雙目注視著通亮的紅色天燈掛在好高好遠的夜幕上,直至亮點消翳的那一刻,成功滿足的歡呼聲伴之而起。接下來,施放小朋友寫下心願的紫色天燈,尋著先前的步驟,再次成功地升飄在夜空,相信亮點消失的那刻起,甜蜜幸福的滋味早已滲入了每個人的心窩。感謝民宿主人,感謝老天的賜福,讓我也潤浸在這溫馨的畫面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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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品嚐幾口主人用心準備的可口點心後,該是暫時道別的時刻了,希望今夜海浪的吟唱聲,能輕輕伴你們甜甜入夢 ……………… 也希望明早烏雲散盡,海上的日出將為你們開啟另一頁的快樂 ~

晚安,幸福一家人,明天見!

 

2013.09.10 ~ PO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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