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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在水藍世界的傳說中  ~  尋找福爾摩沙

 

天氣:多雲

 晨曦裡朵朵的白雲,天氣並沒想像的糟,賭贏了氣象報告的預測機率,今天幸運的好心情滿滿地從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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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天色微白,快車驅往海邊的飯店,準備迎接昨晚來自彰化的「大家庭」成員。短短不到15分鐘的車程,遠邊光色的變化,心裡清楚已經趕不上目睹今天的第一道曙光了。

停好車,飛奔繞過飯店,躍上堤堆,紅色的朝陽已探出雲端來,柔軟的黃光打照在海岸邊上;大地初醒的一刻,獨享的滋味給了早起的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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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夥兒耽擱了些許分秒,終也集合完畢坐上巴士,耗時不多即到達賞鯨碼頭;通過海巡弟兄例行性抽檢,一群都會人各自懷滿期待及新鮮感,小心謹慎地踏過船舷;隨後船身慢慢加速駛離了岸邊,海風掠面,披頭散髮的臨風飄逸,亂去了原本大費周章的彩妝鉛華,太陽漸也耀眼。

船首的「半線四帥」,相信難以料到平常忙錄的生活中,是怎樣的機緣,此刻竟可以在這片無垠的水藍海上,褪去事業成就的光環及肩上的壓力,輕鬆忘我地開心留影。

(「半線」~彰化縣舊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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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起關注大夥兒神情的好奇心,登上船頂舺板斜坐矮椅,雙臂攤靠在欄杆上,自然晾掛的手掌迎風微張五指,指縫膚觸著晨風滑溜過的涼爽線條。闊別近10月餘的航程,再次的出發,跟著從中央山脈那一邊遠道而來的朋友們,一同前往尋找回憶中,封存已久的清水斷崖景色。

船行轉過紅色塔身後,直駛向北而去,視界變得開朗無盡,緊緊細數著岸邊的一景一物,將映入眼簾的歷歷影像,試著套疊在張張模糊的斑舊記憶上,腦海裡些許生疏的感覺,曾經熟悉不過的畫面,逐漸地連結拼湊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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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時間拉長了記憶的距離,深鎖已久的思念如水面的張力般,頃刻間在整個洋面拓展開來;隨著船兒輕擺在宛如滿佈皺紋的波痕間,整個海平水面猶似母親祥柔慈藹的容顏,我獨自沉浸溫醉在這樣的想像平面上,船尾拖曳的長長白浪花,竟成我最懷念的那一抹永不再見的微笑;遠從太陽底下沿灑海面而來的碎亮晶鑚,閃閃莫是垂掛欲滴的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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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裡多是綿密的雲朵,偶而遮掩去了太陽大半的熱情,讓人並未覺得有難耐的炙熱。隨著船身一路駛近清水斷崖,越見亮眼的陽光,初始浮騰在海面上罩住崖腳的薄濛水霧,漸漸被蒸散消翳;清晰明朗的大片崩崖景象,彷彿是造物者刻意巧思雕作的石牆,就矗立在正前方不遠處。

「有夠水啦!」、「真正有夠水啦!」……,不時自四周驚呼傳來,簡單地重覆著這艘船上同有的撼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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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橫行身旁避恐不及的大貨車,現下渺小如蟻般,緩速慢行在蘇花公路上,一覽無遺地,彷彿一指尖就能將它輾扁;隨著視野格局放大在整座蓊翠連綿的聳嶺峻崖時,早已忽略它的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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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浸在這段山海相遇的短暫奇想,再次隨著引擎聲隆隆啟動,縱有太多的不捨,船速加快,頻頻回頭,還是揮手讓它隨風而去。

時間分秒過去,視野極佳的海平面上,仍未見有任何海豚跳躍的水花影,隱約中感覺到船身與港嘴紅塔的距離已在慢慢拉近中。有人依舊坐定在船側椅上,眼中流露始終如一的期待;而我漸漸沉重的眼皮掩蓋著不妙的心情。

聳聳肩,大自然的奧妙似乎也是緣分兩字了得,何不瀟灑學著一路盤踞船頭的朋友,盡情享受乘風奔放的自在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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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文龍」船長銳利的眼神一再掃過海平面判認,「烏啊!烏啊!」,解說員也振奮地透過麥克風趕緊放送,出乎預期地,那是花紋海豚,黑色厚實的背鰭此起彼落地出現船身四周海面,把船上沉悶半晌的氣氛再度炒熱,大夥兒兀自拉高嗓門喊著,告知目睹的群體是在幾點鐘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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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龍」船長說,很少的機會能看到這麼大一群約有1、200隻左右的花紋海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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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次在海上的相遇這種個性溫馴的族群,第一次親眼看到這麼多的母子成對出沒;就在這即將結束的最後一段航程中現身送行,此刻牠們似乎不如往常地極其謹慎羞澀,惟仍在船身慢慢靠近的一定距離之外,便以優雅的姿態舉尾下潛,在水面上徒留下一圈圈的滿圓,作為道別的符號,似乎為這趟行程畫下完美的句點。

 凝視著海洋舞台的親情畫面,我默禱著這些海豚寶寶,都能在這片海域裡快樂地健康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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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程,陽光照在船邊翻滾的白色浪花水霧上,瞬間顯現淡淡的虹影,想用鏡頭捕捉卻稍縱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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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忘了問,海豚的世界是否也知道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牠們是否也會因傷感而流淚?如果會,牠們的眼淚是否也是水藍色嗎?如果是,水藍色的眼淚流在水藍色的海裡,心情該也會是水藍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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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靠岸,揮手,是期待下次再見的開端;山那邊將會有更多人傳說著,海這邊的水藍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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